Monday, July 25, 2011

Lang, Larry H. P.

高铁时代的恐慌 可怕的各地方高铁崇拜

温州动车追尾是如此的让人痛心。近期高铁意外频发,是天灾,还是人祸?我们到底有没有必要搞高铁?之前我们说过了经济为何恐慌,通胀我们慌,房价我们慌,现在,铁道部引以为豪的高铁给我们制造了更大的恐慌。

对于这个问题,我们铁道部是这么说的,这位“铁老大”认为,包括以前的新闻发言人,包括现在的铁道部的领导,在接受记者提问的时候都会说,要解决春运难问题,我们就要加大运力,提高运速,而如果我们想把这个运输能力提上去的话,我们就必须搞高铁,也就是要更快地到。比如过去是50个小时到,现在5个小时到,这样不就解决问题了吗?但问题在于,我们铁道部的同志完全搞错了。增加运力是什么意思?是要增加火车发车的密度。比如说上海到南京的路线,原来是两种动车,一个是250公里每小时,一个是160公里每小时。注意,这两个数字非常重要,各位想想看,如果一条铁路,它的火车都是跑250公里每小时的话呢,它就可以一趟接一趟地跑,不需要等候。可是如果这个铁路一会儿是300公里的,一会儿是100公里的,如果再加上更慢的货车的话,那是不是就要排队等了?那这个密度肯定就稀松了。

就拿日本、德国的铁路来说吧,它们的速度不是最快的,德国高铁的水平大部分是我们动车的水平,基本达不到350公里每小时的,大概也就一两百公里吧。但是,它们运输的密度是我们高铁的30倍,而且非常稳定。因此现在的问题是什么?如果说德国高铁的密度是我们的30倍,那就说明我们还有往上走的空间。也就是说,我们真正的问题是管理的问题、软件的问题,而不是硬件的问题。而且我们目前绝对有能力让人人都能买到票,完全解决运输的问题。这些铁道部门的同志们完全不晓得什么叫做铁路经济学。铁路经济学要的是在保持一定速度的前提下,不是追求更快,而是讲究密。而在达到密之前,每一列火车跑的速度必须是一样的,这样才能一列接一列地跑,才能密,才能达到30倍的运力。当然,其实对于我们来讲,不要说30倍,只要增加3倍我们就能解决很多问题。

还有这个所谓的能达到350公里每小时的高铁,各位不要被这个宣传误导了,各位晓不晓得,整个从南京到上海,能跑到350公里时速的路段只有12公里,其他路段不是曲度太大,就是地质不稳,速度根本快不起来的,只能在100到250公里之间运行,所以它的速度和动车是一样的。从上海到无锡,一列高铁叫G7003,全程要1小时7分钟,但是D307只要58分钟,你看到没有,动车还比较快些,这样的话,你这个高铁还有什么意思呢?这不是资源的浪费吗?这种大量的浪费,谁来负责?而且,这也完全违背了我上面阐述的铁路经济学,因为你没有密度嘛。

所以说,我们的铁路部门根本就没有搞清楚我们提速的目的。我们提速的最终目的是什么?是为了提高运输效率。效率没有提高,你光是解决速度有什么用呢?对于我们铁路部门来说什么是效率,效率实际上就是把千百万人在春运的时候运回家。我们应该关切的是,让这列火车尽可能多地把人运回家,而不是让一部分人尽可能快地回家。更搞笑的是,在这种运力紧张的时候,我们又充分发挥了我们的创造力,搞了个超级豪华软卧,我们老百姓需要这个东西吗?还有一些人吹嘘说,这是我们的自主知识产权,是有市场的。我发现啊,我们自我感觉实在不是一般的良好。

请各位想一想,现在我们国家不是把大量资源投放在解决铁路运力的密度上,就是我刚才讲的,不是增加绿皮火车的运力,而是把大量资源投到一些毫不实际的高铁和动车上。

现在更可怕的是什么?我们产生了高铁崇拜,叫做高铁“大跃进”,这个高铁“大跃进”本身,真是太可怕了。我举个例子,在我们“十二五”规划当中,在2020年之前要兴建的高铁是画实线的,2020年之后呢,考虑要建高铁的,或重新规划的画虚线,但是我们现在发现,很多的虚线现在都变成了实线,比如说郑渝高铁、昌吉赣高铁,还有赣州到深圳的高铁等等,它们应该都是画虚线的,结果现在的计划是要在2013年通车!还有,新疆也规划了3000公里高铁,它竟然也需要高铁!我对此感到不可思议。还有从昆明到拉萨的高铁,昆明段也在兴建,各位,我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?是老百姓致富,是要让老百姓更富裕,这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,而不是用那么多钱和精力搞个高铁。

如果是为了老百姓致富的话,搞些绿皮车的建设完全够用了,搞高铁的话,可不是为了老百姓更富裕,而是为了旅游的人,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。

我的建议是什么呢?取消动车,取消高铁。当然不是完全取消了,只是不要再大举兴建这些东西了,这些都是好看的好玩的,我们统统不要,我们希望铁道部门能够让绿皮火车增加密度,固定时速的密度,能够像日本、德国一样,增加几十倍的运力,这不但不需要多加钱,相反还可以降低成本,然后票价还可以下降,让老百姓真的能够又快又便宜地回家过年。

现在每年需要我们铁路输送的是2.3亿人,对不对?大概总收入是240亿,那你拿出120亿来,让老百姓票价减一半可不可以?学生票价可以减一半,农民工为什么不可以呢?你这个暴利为什么不能拿来回馈给我们老百姓呢?我们今天的要求是什么?是要求铁路拿出一半的收入,让老百姓票价减半,同时我们还要求,不要搞高铁“大跃进”,要回归过去的淳朴,要藏富于民。如何藏富呢?增加绿皮火车的密度。这是我们的建议。要知道,高铁规划就是两三万亿,而每年春运2.3亿人次,其收入才240亿,这就意味着投在高铁的这三万亿的资金,能让我们的春运免费100年。如果这样的话,我们还有必要搞高铁吗?现在有句口号,叫“高铁开启幸福时代”,那我的呼吁就是“绿皮车让民众回归幸福时代”。

各位知道让我们铁道部官员感到骄傲的是什么吗?是我们高铁的长度全世界排第一,我们高铁的速度全世界排第一。但是各位晓不晓得,我们这个高铁的成本为什么这么高?如果你问相关人士的话,他们基本都会说,不是我们收费高,而是成本高。为什么成本高?因为有技术转让费。

他们自己吹牛说我们掌握高铁的关键技术。各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定义掌握关键技术的吗?非常可笑的,他们认为,超过15%以上的技术是我们的,就算我们掌握了关键技术,虽然85%是向别人买来的,只要自己占15%,就算我们的自主知识产权。那各位晓不晓得,我们为此要交多少钱?我告诉你,每一列高铁列车,我们大概要交2.5亿元人民币,在这之外还有8000万欧元的技术转让费。这是什么?这是典型的“我们得面子,外资得实惠”。

像这种铁路“大跃进”的疯狂之后,铁道部不小心吐露了我们的负债比例,是56%。怎么得出来的?我们做了一个计算,全国铁路的年收入大概3778亿元人民币,盈亏刚好平衡,不赚钱。但是如果建高铁的话,至少需要2万亿,那么一年利息支出大概就是500亿,我请问,你还这个利息的钱从哪里来?即使我们把慢车和快车都停掉,全部“被”高铁,“被”动车,大概收入也只能增加5%,也就是200亿,这200亿还不够交500亿的利息支出,这还不算本金。那你这笔账是怎么算的?最后由谁来买单?说到底还不是慢慢转嫁到消费者身上?

这样做的结果是什么?就是大量资源转到政府手中,转到外资手中,我们老百姓呢,就更贫穷,消费能力更低,内需更拉不动。在经济学里面有一个词叫适当的发展模式,就是Properly。什么意思呢?就是说我们的基础建设千万不能超前,为什么?因为它占用了大量宝贵的社会资源,其实我们完全可以拿这个资源用来创新、创业,让企业创造利润,让老百姓更富裕,做到藏富于民。等到我们老百姓真正需要用到高速公路的时候,需要用到高铁的时候再建。因为这个东西非常贵,一下就几万亿,如果我们把整个社会资源都用到超前的高铁,超前的高速公路上的话,我们如何藏富于民?要知道,一旦花了就没有了,大量的资源流失之后,企业利润下降,老百姓消费下降,经济随之下滑。这叫什么?越建设,越发展,老百姓越贫穷。这是一种“失当”,而不是“适当”。

refer to: 乌有之乡


郎咸平 1956年6月21日出生,祖籍山东潍坊。出生於台灣桃園縣,他於東海大學獲得學士學位,之後於國立台灣大學修得碩士學位。 美国宾西法尼亚大学沃顿商学院博士;现任香港中文大学讲座教授;曾任沃顿商学院,密西根州立大学,俄亥俄州立大学,纽约大学和芝加哥大学教授。郎咸平作为世界级的公司治理和金融专家,主要致力于公司监管、项目融资、直接投资、企业重组、兼并与收购、破产等方面的研究,成就斐然。2004年,郎咸平用最为传统的财务分析方法,痛陈国企改革中的国有资产流失弊病,质疑某些企业侵吞国资,并提出目前一些地方上推行的“国退民进”式的国企产权改革已步入误区。引起巨大的影响,被称之为“郎旋风”。 see also: wikipedia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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